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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北極星灑落之夜》讀後/李琴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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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書名中的「北極星」指涉的就是小說當中新宿二丁目的一間酒吧,叫做Polaris,而書中的這七篇小說,也不離這個舞台演出。新宿二丁目是日本最大的同志村,也是各種性少數族群的聚集地,但雖然是這樣的地方,還是以男同志為多數,Polaris隱身其中也是屬於少數面向女同志的拉子酒吧。

  在這間酒吧當中的人來來去去,誰走上了舞台,我們就看見了誰的故事。但除了走上舞台的人們,我們也能看見這些在舞台上擦肩而過、偶遇又分離的人們,等等也成了舞台上的主角,傾訴著各自的心事和難解的困境。人物在這個小小的世界中,變得更加多面且立體,也讓我們看見更多這個世界的各個面向。

 

獨一無二的寂寞和生存方式

  這本小說當中涵蓋了七篇短短的小說,每一個人都有關於自己的人生故事,只是這些人的人生課題多跟「性別」脫不了關係。但深究為何性別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人生課題,可能就要反思這個社會似乎給予「性別」這件事太多的框架和既定的印象了。在〈五劫〉一篇當中提及的跨性別者,就讓人不禁反思,為什麼只有他們需要經歷重重難關,才能成為自己希望成為的樣子,而大多數人都能輕鬆認可自己的模樣?

  穿梭在這部小說舞台中的角色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困惑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寂寞,也對自己難以被理解,感到深刻的痛苦。除了現在比較為人所知的LGBT之外,還有所謂的泛性戀、無性戀……當無法試著去理解、去同理時,甚至用自己的角度輕易去揣度這樣的「不一樣」時,都會對對方形成壓迫。又如同小說中〈成不了蝴蝶鳥兒〉中的蘇雪,面對大多數人談及的「性傾向」百口莫辯,身為無性戀者,往往被視作「這只是你不愛我而找的藉口。」

  互相理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但太多事情實在不應該視為理所當然,因身為多數而站在高高的位置去睥睨。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,先有這個認知,才能試著擺脫偏見和有色的眼鏡。

 

應不應該被「分類」

  所謂的「分類」在書中屢屢被提及,同性戀、雙性戀、跨性別、無性戀、犯性戀……這樣的分類,是必要的嗎?又是為了什麼?

  在〈成不了蝴蝶鳥兒〉一篇當中,蘇雪一開始覺得沒有必要什麼都一一分類標籤吧?但後來,她體認到:「若接受某種分類能讓自己對自身的存在感到安心,那分類又何妨呢?若沒有用以指稱的名詞,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,那不是太令人不安了嗎?(P.120)」而在〈幽深縱谷〉一篇,香凜則說:「我覺得不管使用哪個名詞來形容自己,都好像會把某部分的自己給削掉。(P.233)」

  為一個名詞給予定義,雖然能夠充實一個名詞的內涵,但同時也會限縮了其中的內容,就如同小說中所說的。雖然一個名詞的給予,能夠讓所謂的「性少數」更快速的被了解,但其實並沒有什麼辭彙可以真正全然囊括哪一個人,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存在著的。為誰貼上標籤,往往也會變成僅能從某個角度去看待一個人,而忘了人是立體的,具有豐富多樣的特質。

  

溫柔的角度

  作者在小說中給予了非常溫暖的視角,盼望每顆心都能找到一個安放的家。其實抽開性別,我們都應該被當成一個人好好被對待,也要相信自己值得被好好對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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