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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少女死亡日記》讀後 ／ 寓言家

作者：傑佛瑞・尤金尼德斯

出版：時報出版

譯者：鄭淑芬

    作者傑佛瑞的暢銷書《中性》普立茲小說獎，至於這本《少女死亡日記》則被蘇菲雅柯波拉（教父導演的女兒）翻拍成電影「死亡日記」。

    十三歲的少女自殺。醫生問他為什麼來這裡？這種年紀根本不知道人生有多辛苦。結果少女回答他：「顯然，醫生，你從來沒有當過十三歲的少女。」

    里斯本家有五個貌美如花的女兒，一年之內，全部都死亡。沒有人知道為什麼，只知道她們漂亮、奇怪，想靠近，也不想靠得太近。到底女孩們為什麼想死？又是誰在這之中默默關注她們、悄悄記錄這一切？而這些女孩的死，又象徵著什麼？

這些是什麼樣的少女？

    里斯本家的五個女兒都很漂亮、受人注目，但里斯本太太不准女兒擁有過多的社交，不允許有太新潮的打扮，家教管束甚嚴不是一般青少年可以接受。這些女孩他們想要打扮，想要交友，但媽媽不允許，所以她們偷偷藏了喜歡的唇膏、化妝品。因為衣服穿得太暴露，所以被媽媽叫回去換衣服，或是好不容易被允許參加了學校的舞會，但服裝卻只能是媽媽認可的老氣、保守禮服。而這一切的限制也讓里斯本家的女孩顯得更加的神秘、高不可攀。

   女孩們在如花的年紀，有好多帥男孩想靠近她們，卻只是想要一親芳澤，沒有誰想要真的了解她們。而這群默默看著少女的鄰居男孩，顯而易見的就是一群邊緣的宅男，他們像粉絲一樣默默蒐集女孩們的各種物品、日記，試圖想要了解這些女孩們在想些什麼？而整個故事中，真正關心這群女孩的，也只有他們了。

誰關心少女，少女為什麼自殺？

    十三歲的西西莉雅身為家中最小的妹妹，第一個在家中自殺。第一次自殺未遂，第二次才成功，她從樓上的陽台，一躍而下，被柵欄刺穿身子而死。西西莉雅為什麼死了？誰又為西西莉雅的死感到悲傷？沒有人去探究這樣的問題。她的死被父母說成是一場「意外」。附近的鄰居一起來幫忙把他們家的圍欄一舉拆掉了，說一定要防止這樣的意外。卻沒有人真正關心里斯本家的女孩到底怎麼了？也沒有人關心問題的本質：西西莉雅的死是怎麼造成的？這個問題的答案絕對不是因為柵欄，但大家只想解決柵欄。事情如何演變到這個地步，每個人都旁觀著，嘴裡說著些在意的話，但其實卻是冷漠、好奇，但不關心的，縱容問題發展下去，彷彿那事不關己。

    霍爾尼醫師在他的最後一份報告中寫道：「對大多數人來說，自殺就像俄羅斯輪盤一樣，只有一個彈膛裡有子彈。可是對里斯本姐妹來說，這把槍裝滿子彈。一顆子彈是家暴，一顆子彈是基因體質，一顆子彈是長久累積的不適，一顆子彈是不可避免的情勢。還有另外兩顆子彈找不到原因，但並不代表那兩個彈膛是空的。」種種原因導致里斯本家姊妹死亡，這群謎樣的女孩之死，把痛苦與美好都停留在一個凍結的時刻。

從這個故事我們了解什麼？

    這個故事發生在哪裡？發生在美國底特律。底特律是一個汽車為主要產業發展的地區，底特律的工業看似發展美好，但內部卻發生了什麼問題，在1970年代，人口減少了57%，在1980年，底特律破產。而這群女孩們，就住在1970年代的底特律郊區，這也可以說是一個美國城市衰敗的故事。在城市的榮景之下，大家被蒙蔽了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內部的問題——又或是意識到了卻假裝看不見。

    就像是故事中的這群女孩一般，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之內或許生病了，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，又或是沒有人在乎。故事中有一個片段，在西西莉雅死後，里斯本家外的榆樹因為生病要被砍掉，四個姐妹手拉著手，奮力抵抗，不讓樹被砍掉。這就像是這群少女一樣，內在生了病沒有人在乎，但外面的人都知道，只有自己不知道。

    五個女孩死在了最青春燦爛的年華中，他們的生命永遠停留在最純真無瑕的時刻。那群默默關心她們的民居男孩，便依靠著彼此的記憶，不斷辨認女孩們的座標。他們也成為女孩們死亡的最後的記憶。只是即便他們再怎麼努力去記憶青春，卻永遠無法記住青春。文中不斷出現的蜉蝣，似乎也象徵著生命的短暫。少女殺死的，是自己永遠不再長大、純真將永遠停留在此的一個事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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